以幼孩視角,知陪伴難得
“筑夢烏蒙”支教隊隊員 譙俊豐
2月2日,筑夢烏蒙支教隊開啟了第5天的課程。我作為低年級組學生的班主任,看著在教室里嬉戲打鬧的孩子,既無奈又頭疼。有時候孩子們就像是活潑的小松鼠,掛在身上,圍在身邊,有時候又像是外面嘰嘰喳喳的小鳥,才剛剛坐下就有小朋友拉著去解決各種問題,恨不得一個人拆成兩個用。雖然吵鬧,但每一次他們看著我的眼睛里面都含著光,我知道那是信任是尊敬,就像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樣。忽然想起前天給我的小朋友們貼課程表的時候,我“正常”地貼上了課程表后坐回了講臺,過了一會突然有個一年級的小朋友跑過來說:“老師老師,那個課程表我看不到。”我心里詫異“咦,怎么會看不到呢?我沒有貼錯呀。”便跟著過去看看,到了近前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太高了,小朋友怎么會看得到呢?原來我認為的正常高度對于大朋友們來說是正常的,可對于小朋友來說是看不見的。是呀,孩子跟我們是不一樣的,有時候我們所認為的、所見的、所想的,也僅僅是我們的想法罷了,孩子的想法又怎會跟我們一樣呢?
那孩子們的視角是怎么樣的?正巧,我便是下節(jié)數(shù)獨課的助教,讓我也來感受一下孩子們的視角吧,我端坐在桌子上,上著一樣的課,做著一樣的練習題,坐在位置上壓低我的身子時,我發(fā)現(xiàn)孩子們的視角真的跟我們的想象不一樣。當我是老師時,看著講課的老師更多的是學習和欣賞,想要從其他老師的課堂當中汲取經(jīng)驗,不斷進步;當我是學生時,老師的樣子又開始變得不斷高大威嚴起來,似乎沒有老師不能解答的問題。我悄悄起身,看著教室里高舉的一只只小手,一張張紅紅的小臉蛋,還有眼底對知識的渴望,孩子的世界或許只有孩子才能懂得吧。
為了找到小朋友們的想法,我試著用不同的視角去觀察,當小朋友跑著過來叫老師的時候,我先是站著跟孩子們說話,可是才說了兩句孩子們就跑到另一邊去打鬧了;當我試著蹲下,跟他們一樣的高度時,雀躍的孩子們圍著我拉著我的手喊著一個個奇奇怪怪的想法,從樹葉到汽車啦,從警察到宇航員啦,還有從課本聊到電影啦,孩子們一陣陣的笑聲,讓天空的云彩都變得透明,陽光開始變得明媚。忽然發(fā)現(xiàn)孩子們有著特別的感染力,總會讓自己的心里淌過暖流,正高興時,一個孩子突然從遠處跑過來塞給我一瓶酸奶,我擺手拒絕,推了回去。孩子卻呲著大牙說:“老師你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都喝過了,這個是我剛剛多拿的一瓶,就是你的啦。”拿起牛奶,仿佛攥住了整個世界,單純的孩子僅僅是因為我離他們更近一些便把我當成了他們的好朋友,與我分享他們的快樂,跟我描繪他們眼中的繽紛。門外的樹葉搖出沙沙的旋律,天空飄動的云朵也開始變起了魔術(shù),遠處的山似乎也在對我訴說這世界的絢麗多彩。若我還是孩童,會拿上酸奶和小伙伴們一起勾肩搭背開啟屬于我們的游戲,可為何長大了,一切都變了呢?不再覺得樹上會住著精靈,不再認為寬闊的田野是冒險的天堂,也不再相信天上的星星住著奧特曼。被一聲聲老師叫回來,孩子們瞪著大眼睛拉我的衣服,看著小朋友們就像是回望時空中曾經(jīng)的自己,仿佛這一刻回到了兒時那個微風漸漸的傍晚。
孩子眼中的世界這么精彩,可若是沒有仔細觀察,也不能理解他們的快樂。有的時候啊,大人也總是會覺得孩子幼稚,便將自己的想法強加于孩子的身上,他們又如何能真正進入孩子的世界呢?
我跟孩子們成了朋友,慢慢地融入了他們,變成了一個新伙伴。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們的爸爸媽媽呢?班上的同學大部分都是留守兒童,只有過年才能見一面,平時的溝通隔著千里,距離和心理的隔閡又怎么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樣的世界呢?可是為了生活的重擔又不得不離開心心念念的家鄉(xiāng)。“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的母親又如何能放心留守在家中的孩子;“稚子牽衣問,歸來何太遲”的孩子又怎會不體諒父母的辛勞。這份愛距離很遠,遠到相隔1個時區(qū),2個小時的時差;這份愛也很近,近到孩子哪怕隔著2000公里也時刻記得他有著愛他的爸爸和媽媽;蛟S我們支教的意義,就在于世界那么大,爸爸媽媽沒有在他們的身邊時,我們可以陪伴他們,再找到一點愛,學會愛自己所愛,學會愛家人,學會愛自己。
而我只要能夠在他們的記憶中留下過愛的痕跡,便已經(jīng)很滿足了。